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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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木木木
首发
伴读书房（ID：duz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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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书友晚上好，今天我们一起共读《莲花》的第二场：黑暗回声。当我们出发的时候，请带上枪支，在肉体屈服之前，把它自决。十三岁的时候，苏内河插班到纪善生的班级，一个拘谨到压抑的优等生，与一个放浪形骸的自由灵魂相遇。这一场是苏内河的故事，纪善生的旅途从她开始，也会由这个女孩结束。
如果你还没有读过这本书或者想回顾之前的内容，可以点击下方标题蓝字，回顾本书之前的共读内容：
《莲花》共读第1天
-01-
内河
她曾教给他捕捉以及饲养蝴蝶的方法，他们一起饲养过一种灰绿色的小粉蝶，而苏内河最为向往的是绿鸟翼蝶。这类蝴蝶有一对坚定的紫蓝色翅膀，只存在于巴西的热带雨林之中。狡黠的眼睛，难以寻觅的事物，构建成她内心超越现实表象的信念。
苏内河十三岁插班到我所在的学校读初中，她穿白衬衣，蓝色布裙，光脚穿着一双球鞋，眼神湛亮。学校的女生通常穿白袜子和擦得锃亮的丁字皮鞋。内河的皮肤不知为何，晒得黝黑光亮，最爱在夏天赤着脚。
女生们不喜欢这个古怪的女孩子，老师们也很头疼，她上课睡觉，迟交作业，数理化学科经常补考，文科成绩却是异常的优秀。纪善生一直都受女生爱慕，大胆的女生进行挑衅，他也不动声色，愈加地成为女生的暗恋对象。他在男生中的人缘因此更差。
少年习惯了独来独往，母亲的严厉和强势使他觉得与女性没有亲近感，并且轻视身边那些轻浮且一脸蠢相的女生。但这不能阻止他被她吸引，他们成为彼此唯一的朋友。只有她会对他说，善生，看天空那团云。于是他就抬起头，看到城市上空的晚霞。
母亲说苏内河不是好好读书的女孩子，所以每次她每次去他家里玩，总是从后门的墙壁翻爬进去，年少青春活力充沛。两个人都是寡言的孩子，彼此聊天却是滔滔不绝。他渐渐觉得倦了，兀自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发现她还没走，睡在他身边，背对着他，一头黑发湿漉漉的蒸腾出热气，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她也醒来了，坐起来梳头，把黑亮的发丝细细地编成辫子。她要回家了，她的舅舅已经习惯了她的夜不归宿。让我们去小河边看日出吧，她再次试图诱惑他。
善生在梦中见过内河的家乡，她向他描述过这个海边的小村庄。这个叫做儒雅的村庄是个海运集散地，因为可以停泊船只，成为远近闻名的商业繁华之地。除了集市，儒雅的另一个记忆是台风，大雨倾盆的下，雨水一次一次的覆盖村庄。内河给他看自己在大雨中留下的伤疤。
来，来，善生，跟着我来。她在暗中对他轻声呼唤。他是一个沉默孤僻的少年，而她探究广泛的事物，百无禁忌。他们需要可以彼此印证的分享者。他们去树林收集萤火虫并且彻夜没有归队，老师和同学全部出动，寻找他们。内河被处分，善生被有共识地忽略了。
十六岁的夏天，他们分道不同的高中，内河依旧会在善生家的院墙下面等他。他们一起骑车去书店买书看，一起去吃冰激凌。到了晚上，她又照旧爬进了善生的房间，两人背对背躺着。内河说自己需要感情，很多很多的感情，善生在黑暗中倾听，不知如何回应。
-02-
回声
去墨脱的旅行两人并没有做周密的计划，善生带了一本西藏的自助旅行书，其中有二十页讲解墨脱，但内容空洞模糊。庆昭在小店里找了一本旅行者撰写的书，复印下墨脱的路线图。两人做好旅行的准备，在出发前夕，购买了必需的物品。
天色黑得快，转眼已经入夜。他们去餐厅吃晚饭，他发现庆昭几乎不和任何陌生人说话。深夜庆昭听见善生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有些发烧，可能是高原反应。他吃了药，想去楼下洗一把脸。他们下了楼，天井的洗脸台需要压泵取水，她帮他压出来。
两个人坐在走廊的木椅子上，她问，这是你第一次出来旅行吗？他说，工作的时候也到过地球上的大部分地方，做空中飞人也是职业需要，但是一直不是道旅行的概念，一直到现在才开始做一些事情：辞掉工作，收拾行囊，拿上一本旅行书，开始上路。
他问，你是不是经常出去旅行。她说，一年里大概只有两三个月出去，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城市里居住。长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会成为依赖性的城市动物，而我习惯与城市保持距离。
离群索居吗？她说，是的，几乎闭门不出，在网上购物，与人交谈，很少与人交谈，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去散步，会嗅到冬日树叶和河流的气味。在北京，很长的一段时间，即使服用药物，也整夜的无法入睡。她一直希望城市里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书店、咖啡店。
那年冬天，庆昭凌晨五点抵达云南大理，走在古老巷道里，背着行囊，终于找到了一家开门的饭馆。独自坐在小饭馆里面，一边抽烟一边做笔记，看到世间的寂寥。她说，我并不总是在旅行，我只是觉得从一个城市跳脱出来，也许可以打破惯性。
她不属于任何一个普通女子之中，他知道可以随她一起上路。他拿出那本《辩证法史》翻到其中一页，旧而薄脆的纸张被封吹得发出声响。他用手指轻轻地抚平，说，这本书是苏内河留给自己的，上面有她写的诗歌。他把书交给她，她开始念这首诗。
善生闭起眼睛，在黑暗之中又看到了那个小旅馆房间。这是善生第一次出远门，他对母亲撒了谎，他和内河坐在去杭州的夜行火车上。医院，医院的走廊里坐了很久，直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医生，拿着一只白色搪瓷盆，把它送到他的眼前。
女医生用镊子拨弄着里面暗红色的血块，说，你看清楚了，吸取物里面没有绒毛，她可能有宫外孕的可能。她躺在妇科手术床上面，身边缠连着仪器的电线，地上满是吸血的棉团。他的眼睛猝不及防的看见了她两腿之间禁忌的器官。
-03-
事故
拉萨到林芝八一镇，四百二十多里，将近八小时的行程。黄昏时分，他们抵达，找了一家干净的小旅馆住下，依次洗漱，她先洗了头发，站在走廊里等他。他们要了半斤饺子、清炒蔬菜和一瓶白酒。从明天起，他们就要正式踏上进入大峡谷的无人区了。
一个用白酒和饺子庆祝的中秋节，两个人吃完饭，在微凉的细雨中走到街上，在沿街一个简陋的桌球店里面打了几个回合。窗外的雨变大，已经哗然有声。九月份已经处在墨脱雨季的末期，它即将结束，但也可能延后。
雨声带来了回忆，女孩的声音更加地明晰。女孩说，善生，我追寻感情，我渴望得到感情，想用自己的方式对待这个世间。男人俯下身子看女孩所画的小幅油画，他是女孩的美术辅导班老师。
你最喜欢的画家是梵高？男人问到。是，他的画有一种儿童画的特征。男人经常穿一件白色衬衣，不修边幅，头发油腻而邋遢，女孩为男人俯身下来的尊重所吸引。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已婚男子，一个幼小的完美主义者，一个建立在各自崩塌之上的悲剧。
男人被幼小的女孩引诱，女孩爱上了这个男人，他们决定私奔，离开这个城市。善生的母亲将那则报道连同寻人启事剪下来，一并寄给他。上级把此事当做一个事故，下了文件要求严肃处理。
所有人都风闻这件事情，善生所在的重点高中也都在风传。一听到内河这个名字，善生就会心惊肉跳，无地自容。上级部门派人来学校找他谈话看，他也只是闭口不谈。巨大的丑闻在一个保守的小城市里杂糅，酝酿的肮脏、耻辱的感觉几乎突破想象的界限。
三个月后，男人回到了学校，回归家庭。祈求妻儿的原谅。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愤怒的妻子掌掴一掌，所有人都冷眼旁观。女孩来找善生，在一个大雨滂沱的黄昏。传达室的小广播叫响了善生的名字，他从宿舍里带着狼狈走出来。
他在大雨里迅疾地走路，她一直跟在后面。善生，舅舅要我申辩，告他诱奸。我不愿意解释和说明。他说，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她说，我只是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像伤害任何人。
善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怀孕了，我不能够让别人知道，需要你帮助我，你医院。那年夏天已经即将结束，从医院出来，女孩被舅舅关在家里软禁。她的精神状况发生变化，，举止行动僵硬，眼睛发直，不能集中注意力。
雷暴即将到来的一个黄昏，善生在宿舍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内河又逃脱去找美术老师，要他过去帮着劝阻。善生挂掉电话，转身跑了出去。教师住宅楼前面人群骚动，女孩蓬头垢面跪在男人家门口，拿了一把菜刀奋力地劈砍着防盗门。
门忽然打开，女孩停下手里的动作，愣愣地看着，一时想不起这个男人是谁了。男人看着她，轻声似自言自语，你到底要怎样才算完。女孩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就在一瞬间，男人飞快的夺掉女孩手里的刀，把她拖到客厅里，开始揍她。他的拳头击打在她的身上，恨之入骨的力量，忍耐太久，只能全盘崩溃。他的脚盲目地踩她的肚子，鲜血淋漓的样子吓哭了男人的孩子，邻居们围过来劝阻。
大雨滂沱，被血腥和丑闻激奋的人群看着热闹，不愿散去。有人报了警，她被拉出房间，像是野兽一样的挣扎吼叫。母亲及时拽住了善生，厉声命令他，没你的事了，善生。你给我立即回学校，这个女孩没救了，她已经疯了。
善生从睡梦中惊醒，从书里面拿出女孩写给他的信，邮戳上的日期显示这封信写在四年前的春天。
结语：书友们，今天共读就到这里。善生与庆昭的旅途会遇见什么样的意外？他们在路上又会想起什么样的过往？明天见！
如果你喜欢今天的内容，可以在文章底部给我们点zan。伴读书房，一个让你不断成长，遇见自己的地方，我们期待你的进步。晚安！
◎作者：木木木，伴读书房优秀领读，想成为森林里的蒲公英，在离太阳最远的地方播下种子，在时光里分享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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