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流产是指有目标的,意愿明确的终止怀孕,原因也许是因为怀孕危及孕妇的健康、生命,或者怀孕是一次意外所以要放弃腹中的胎儿。
人工流产的目的是杀死成形中的胎儿。
世界卫生组织(WHO)估计全世界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怀孕是意外怀孕,四分之一的怀孕被人为终止。也就是说每年全世界有四千六百万次人工流产,而其中的一半是在不符合医疗卫生条件下进行的;而其中的40%会带来孕妇的并发症,不孕症,甚至是死亡。
每年全球有7万妇女死于人工流产,主要原因是术后感染或大出血。而孕妇由于人工流产死亡的情况,多发生在法律禁止流产的国家和地区。
根据年的一份心理调查显示(Fergusson,HorwoodundRidder)有二分之一的女性在人工流产之后会发展出不同程度的心理症状:恐惧,抑郁,自杀倾向。
在新西兰的Christchurch的一项长期心理跟踪调查当中显示,位年出生的女性,在25岁之前怀孕的比率为41%,而其中的人工流产的女性有90例,比例为14.6%。这其中的42%在流产后的4年见出现严重抑郁,毒品和酒精滥用。
人工流产是一个重大的决定,会对人的一生带来重大的改变,在人的心理、生理和人际关系层面留下印记,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凸显出来,造成所谓根源不明的身心症状。
美国的心理学家的一项研究表明,人工流产后女性的心理症状与战争之后归来的士兵十分相似:抑郁,愧疚,悲伤,羞耻,愤怒。同时会出现回闪,否认现实,和毒品上瘾。
即使是没有成功的人工流产尝试也会对孕妇、胎儿、胎儿父亲以及以后出生的孩子带来创伤。全世界成百上千万的家庭每年被卷入到因人工流产所造成的心理创伤当中。
人工流产中父亲的角色
在西方,许多男性对女性伴侣怀孕并不知情,许多女性单独作出流产的决定。
也有的男性,在得知女性伴侣怀孕之后自己的早期心理创伤被激发,变得紧张,不安,也许自己在母亲孕期的被离弃的感受会再次回来,而对伴侣进行暴力侵犯,强迫其堕胎。或者父亲和母亲共同作出人工流产的决定之后,会因失去孩子感到羞愧,负罪,抑郁,痛苦,感觉自己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
许多夫妻关系在人工流产之后变得不稳定,甚至破裂。莫娜:我的男友和我当时不想要孩子。我男友的出生就是一场意外。他被自己的母亲送到了自己的外祖父母那里,在他们身边长大。他的父亲在得知他的母亲怀孕之后搬到了国外。而我们不想让我们的孩子重复相似的命运,我们只想享受自己的生活。在我19岁怀孕之后,我们马上决定流产,我根本一点也没有想到这是一个生命的产生。流产之后我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直到我的第二次婚姻,我再次怀孕,这段往事才再次回到我的记忆里。我当时看了一个关于流产药物的电影,当时我大哭起来,不能自禁。因为我面对自己的第一孩子的时候甚至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她。
意外受孕的孩子往往来的不是时候。
母亲在获知了自己怀孕的消息时往往是震惊的:也许她的学业还没有完成;也许她在经济上还依赖父母;也许她和伴侣的关系还不稳定;也许自己和伴侣都处于经济上的窘迫之中;也许她的事业正处于上升阶段,不适合生产;也许她内心惧怕怀孕,生产,惧怕孩子;也许孕妇的年龄过大;也许她已经有了孩子,而自己对这个孩子都不能好好的照顾。
所有以上这些原因让孕妇陷入了困境,恐慌。也许她缺乏陪伴,缺乏信任的人在身边,而人工流产是解决这个困境的最快捷有效的办法。
诺拉:15年前,我18岁,得知自己怀孕了。当时我想,我没有办法生下这个孩子。我没有办法想象在孕期和产后可以和孩子发展出关爱的关系和连接。我进行了人工流产。之后我很少会想到这个被打掉的孩子。
上个星期,我在网上看到关于人流的图片,我突然有一种感受,强烈的丧失感淹没了我。现在我不断的问自己,这个被拒绝的孩子在被打掉的时候是怎样的感受?我第一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人工流产的心理层面后果人工流产在许多地区是禁忌的话题。许多有此经历的妇女长时间无法谈论这段经历。也许会因此造成对自己本身的情感麻木,情感缺失。此外也许还会否认此事的发生,或者自责。
人工流产的经历如果被在心理层面处于分裂分离中,那么这也就表明这段经历没有经过处理,被隐藏起来,或者在身体层面被以症状的形式被表达。
以后出生的孩子会直觉的感受到母亲内心对丧失的孩子的痛苦,会感受到母亲的内心没有在自己这里,而自己无法和母亲建立安全的连接。
路易斯:路易丝是一个8岁的男孩子。他的母亲在他之前有过人工流产的经历。路易斯经常尿床,也会在睡眠当中将粪便拉到床上。他因此在学校里受到同学嘲笑,异常羞愧。许多医学和心理治疗的尝试都无济于事。直到在一次系统排列当中,她的母亲对自己的人工流产承担起了责任。这次排列之后,路易斯的尿床,拉床症状就突然消失了。
人工流产之后的身体症状往往体现在:经期间症状,头痛,心率紊乱,性功能障碍,自我暴力,不同形式的上瘾症状。
许多人工流产的妇女会在流产的周年,或者孩子预产期的周年这一天无意识的情绪不稳,尤其当女性在人工流产之后无法再次生育。人工流产之后,许多女性无法再次怀孕,或者自然流产和难产的比例会大幅度上升。
怀孕,杀死一个孩子,会在潜意识来连接到被隐藏起的愧疚,羞耻和恐惧,而被分类在心理的整合之外。而再次怀孕会引发所有这些流产带来的创伤性体验。
由此可见,忘记隐藏这一段经历,或者只是在症状的层面来进行干预不会有所收效。在心理治疗当中,应该接触到创伤性体验的核心。当案主在心理治疗当中开始可以谈论这一段经历,就可以带来释放的感觉。此类的治疗需要分成不同的阶段,在凶手和受害者的工作进行之后,需要对流产妇女在流产中的困境进行认可和尊重。
如果当时案主受到的压力越大,境况觉窘迫,案主内心的无助和无力感就会越强烈。面对人工流产的经历,需要勇气和安全感,一步步逐渐的去接触这次不可挽回的丧失中被遮盖的内疚,罪恶感,痛苦,害怕社会指责,愤怒,悲伤,后悔的情感。再次承担起责任。
在系统排列当中,例如可以用FranzRuppert教授所发明的题目排列法律(AufstellendesAnliegens),由案主拟定排列的题目。
例如案主可以选择一个人代表堕胎的母亲,一个人代表被打掉的孩子,由此与案主内心的羞愧和罪恶感的连接可以被建立起来,而被分裂分离的悲伤可以呈现出来,只有这样案主的自我共情慈悲才可以被体验到。头脑认知的心理干预工作在这里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情感的干预工作需要足够的时间。
没有成功的人工流产
如果流产没有成功,那么母亲和孩子可以说都幸存下来了。母亲往往会进入到照料孩子的模式,在意识层面遗忘孕期中对孩子的拒绝和人工流产的尝试,在物质上尽其所能,但是对于这个孩子或以后出生的孩子无法建起具有情感的、关爱的、可以预期行为模式的(婴儿可以预期母亲下一刻的行为反应)、安全和有承载的关系的建立。
而这样的母亲也许会奇怪,为什自己和孩子无法建立起亲密的情感关系,即使自己已经为孩子做了能做的一切。而意识到人工流产和孕期中对于胎儿的拒绝,对孩子的一生所造成的心理创伤是及其痛苦的。
而在孩子成年之后,单是和母的接触也许就会激发他的创伤体验。如果母亲和孩子在心理专业的治疗下进行这个题目的工作,那么对于母亲来说,应该意识到并且尊重孩子(大多已经成人)需要和自己保持距离的要求。能够做到这一点,是知道母亲和孩子在各自的心理治疗当中获得疗愈的前提。
流产尝试之后幸存下来的孩子
有过流产经历的孩子的生命初始的感受不是被欢迎,被保护,被认可的。出生之前孩子的经历是生死的威胁,危险。同样如果母亲在孕期有过自杀的尝试,对于胎儿来说同样是创伤性的濒临死亡的体验。
大量的研究文献表明孕期中的创伤经历会在胎儿的心理层面留下长久的印记。
胎儿在生命的一开始的基础感受就是被出卖,而这会影响到他以后的成长,他日后在生命中是否可以发展出安全感,他的亲密关系能力和他对自己的尊重。他的内心的深处有一个危险的母亲的形象。母亲得知自己怀孕之后的震惊,以及胎儿自己在人工流产过程中的对于死亡的恐惧深深的储存在他的意识里。而母亲和自己又是一体的,他不得不和母亲紧密的连接在一起,因为只有母亲可以保证他存活下来。
人工流产存活下来的孩子没有具体的统计数据。这些孩子,在生命一开始顽强的求生,活了下来,这些人的生命带有深刻的受害者的印记。这样的孩子来到世界上,内心充满对安全的连接的渴望,但是在接受别人的连接时又困难重重。
人工流产没有成功的母亲,在婴儿出生后,反应会有所不同。也许这样的母亲,由于自己早年的心理创伤被流产尝试所激发,无法建立和孩子的连接,甚至想将孩子抛弃。
这样的母亲,没有办法获得孩子的信任。也许母亲在婴儿出生之后,对婴儿保护过度,成为对流产尝试的补偿,也许这样的母亲在物质上很好的照顾孩子,但是无法在情感上陪伴孩子。
这样的母亲传递给孩子的是双重矛盾的信息:母亲虽然在自己身边,但是她却没有真正的察觉和看到自己。这样的情景之下,孩子渴望连接和渴望逃离的内心动力同时被激发。
这样的孩子的内心是困惑的,他会在这样的成长环境里发展出这样的信念:母亲没有察觉我,是因为我的过错,而我永远是有过错的。孩子无法理解母亲内心的拒绝和愤怒,而认为自己必须为母亲的这些情绪去道歉,因为一定是自己犯了错。
而内心去发现母亲的阴影一面的部分,始终被无意识的压制。这样的孩子很早就学会为了去适应,去属于这个家庭,甚至可以让自己完全消失。
这样的孩子也很早就学会了忍让,甚至在孕期营养不充分的时期,他们可以将身体所需的营养能量降低到最节省的程度,以至于出生时体重不足。他们也会很早的承担起成年人的任务,去做更多的工作,做家务,去负担更大的责任。他们学会去安抚母亲父亲的争吵,平稳他们的情绪,因为这是他们早期得以幸存下来的行为方式。
Janus(德国著名孕期中心理学专家-译者注)这样写道:产前的创伤性体验也许会带来一生当中,不断对此的无意识的重复。孕期被拒绝的孩子的被威胁感,不受欢迎感,也许会在以后的生命中一直顽固的存在下去,近似狂想:这背后一定有一个魔鬼,有一个阴谋。
而这样的孩子在成年以后很有可能也会拒绝自己,拒绝周围的人。他们无法在生命当中找到一个自己的位置,或者拥有长久的归属感。他们在生命当中也许会无意识的寻找,创造这样的环境,使得自己受到欺凌,受到敌意的对待。他们的一次次看似直线上升的事业,会嘎然而止;近在咫尺的成功会突然消失----他们在生命当中,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流产!
一个人生命初始的,安全持续的和母亲的连接,是日后心理健康纯净的前提和基础。
经历人工流产尝试的孩子,感觉自己被出卖,生命安全的基础被抽离。出生后往往会缺乏母亲像镜子一样的回馈和连接。
在心理创伤产生的同时,这样孩子的内在同时会发生受害者和凶手的子人格(Introjektbildung)的形成,两者紧密共生。而内心模仿,忠实,认同凶手的部分会像一个潜意识里的耳语者,影响孩子日后的行为,重复创伤,或者无意识的模仿重复母亲的行为。这样处于母婴纠结当中的人,即便在成年之后仍然在不断的寻求和母亲的连接,渴望从属于母亲,无法自主的独立的行动。
而内在忠实于凶手的一部分,不断被激发,这样的孩子很难发展出独立的自我身份。
人工流产幸存孩子的系统排列治疗人工流产幸存的孩子本人也许并不知道试图流产的这一段经历,而他们的母亲也许也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将这一段经历压抑下去,不会对案主讲述。即便如此,案主内心的受害者的部分仍然存在。
这样的孩子在成年之后往往有这样一些共性:他们感受自己的存在是不正确的,不真实的;他们觉得生命对他们而言意义不大;还有一种典型的感受是,他们觉得生命没有真正发生过;没有时间的行进的感受。而他们早期所经历的母亲人工流产的尝试和婴儿的恐惧会以移情(übertragung)的方式出现在和心理治疗师的关系当中。不去在意识层面联接孕期的试图人工流产的体验,不去联接潜意识层面的关于这一段经历的情绪:感觉被出卖,恐惧,痛苦和越积越多的愤怒的话,案主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无法感受到自己,无法感受到别人,同时也无法感受到自己和他人的边界。
而侵入别人的边界,会使得自己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从受害者变成做案者。同时受害者与做案者的能量会相互吸引,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受害与被害的命运的漩涡里无意识的进攻和愤怒中不断重复同样的剧情,内心渴望能够有一个充满关爱的被接受感和从属感,但是这种渴望却在苦苦的等待中无法获得满足。通常来说,案主本人不能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心理和生理症状,与孕期中濒临死亡的经历和这一时期的内在分裂(做案者与凶手)联系起来。而且即便案主的头脑层面知道了这一段经历,走出创伤的步伐仍然需要情感体验的支撑,需要在情感的层面联接到当年的创伤性的事件。
例如:在系统排列当中,通过对孕期中胎儿和怀孕的母亲的排列可以使得当初创伤性的情景在情感层面被再次体验。而在这样的情感联接当中,力图求生,力图存活的内心部分就会自然呈现,成为内在分裂部分的联接。这时的案主需要治疗师目标明确的,乐观,谨慎和具备勇气的支持。
只有这样,案主才可以有可能联接到创伤经历中深刻的情感体验。而在这个过程中,案主一直力图求生,又害怕生存的部分才会被放下,案主才会发现自己的内在已经不需要这个部分的支持了。而只有当案主能够真正的体验当对于死亡切实的恐惧,她/他内在的受害人和做案者的子人格才会发生改变,和母亲的纠结才可以被清理,和解才可能发生。有着孕期创伤经历的案主往往会感觉:-所有的事情必须自己来做-需要异常长久的时间才何以信任一个人-在和别人的交往中稍有怀疑时,就会回缩,想要消失,感到不安-害怕被看到,却又同时害怕不被尊重-害怕失败,咬紧牙关,苦苦坚持-时时刻刻惶恐不安,感觉会大祸临头-绝望感,感受会时刻被淹没,渴望在一个地方可以让自己去抓牢-渴望安全感-不断纠结在力图求生的争斗当中-被母亲的阴影部分所覆盖,渴望自己在这样的淹没中可以挣脱出来-莫名的感到死亡的恐惧,颤抖,想要嘶喊,却又发不出声音在清理这样的和母亲的纠结的心理治疗工作中,需要能够清晰明了的命名孕期中的创伤经历,命名孕期中案主的受害者经历,与去感受这段经历,并且认同这段经历的发生。只有这样,案主才会从和母亲的纠结中走出来。在对孕期中创伤的心理疗愈中,需要治疗师小心谨慎的疗愈的框架的建立。在这个过程中,疗愈是在没有语言信息的过程中,在情感的层面的发生的。只有这样才可以进行早期潜意识层面的整合。
而心理治疗的目的是,案主可以对自己,和自己的生命负担起责任。所以需要为早期创伤的经历建立一个空间,使得这段经历被接纳,使得当初创伤经历的困境被接纳,被清晰的命名。只有在这样的基础之上,创造新的内心的成长的空间才可以形成。
只有这样,案主内在的做案者的子人格才可以被带到意识的层面,案主贯穿一生的人际关系中无法被满足对爱的渴望,来孕期胎儿时期被母亲接纳的渴望,和对母亲的作案者的子人格的忠实才可以被意识到。只有这样,我也是一个做案者的潜意识部分才可以被停止。然后这样一些问题才不会再是禁忌话题:即便我是被拒绝的,我仍然可以存在吗?我真的可以接受自己吗?
只有自爱,我们才可以感觉到被爱!
只有认识看到自己,才可以真正的去认识和看到别人!
案例:
西佳德西佳德女士年出生,单身,没有孩子。她对于FranzRuppert教授的题目系统排列的治疗经历的描述是这样的:我进行系统排列治疗的初衷是因为家族的病史。我的父亲死于癌症,我的母亲死于中风。我害怕会患上相似的疾病,我希望自己可以活的更长久一些。我参加了许多次的家庭系统排列,它使得我的健康状况开始好转:我的高血压好了,过敏症状消失了,我的慢性背部疼痛也消失了。我无需在潜意识的层面不断的去力图求生。而且治疗工作还给我带来了一些其他潜在的变化:-当我在系统排列当中得知我的母亲曾经试图将我打掉之后,我开始去面对这一现实。我曾经经常的无意识的伤害自己,例如切菜割到手指,或者将脚踝崴伤。而这些行为在系统排列治疗之后消失了。-我的指甲是倒长的。在一次系统排列中,我联接到了自己的胎儿时期,由于恐惧,蜷缩手脚,将指甲都翻转过来。之后我指甲倒长的症状好了许多。-我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有力了。我又开始可以大声歌唱了。我敢于让自己的声音被别人听到了。-回头看待我的生命,我开始幸运的感到自己开始理解自己的生命了。以往我经常感觉自己好像被命运莫名的掌控而自己别无选择。我像是一个救火队员,不断的去补救自己的生活。现在我才真正的开始明白,生命初始潜在的危险已经过去了,我可以开始自己来塑造自己的生命了!我生命当中经常出现的莫名的恐惧在系统排列当中呈现出来,它是我在母亲的腹中,三个月大的时候的恐惧。我的母亲在那个时候尝试着将我打掉。因为她在怀我三个月的时候,从妇科医生那里得知,由于她之前有过一次宫外孕,这次怀孕对她来说存在同样的风险。在另外一次排列中,我将我的间歇性耳聋做为排列的题目。耳聋的代表再次回到了三个月大的胎儿时期,胎儿躺在我的怀里抽出,颤抖,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不敢睁开眼睛,不敢发出声音,不敢听到响动。我抱着胎儿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直到她在我的怀里慢慢的安静放松下来。我从未结过婚,在我33岁的时候,自己有过一次流产,而自己当时的亲密关系也就由此终结了。
我一生当中的亲密关系是混乱的,就像在胎儿时期,自己无法信任母亲一样,我在日后的人际关系中也无法信任他人,而我在多年之后才察觉这一点。我总是渴望自由,却又希望掌控。也许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自己有着相似的恐惧,所以才决定不要孩子吧。回顾我的人生,我发现自己好像总是在临时,凑合的活着,总是觉得自己不会活很久。10几岁的时候,以为自己20岁会死,20岁时以为自己30岁会死,然后是40岁。。。我的一生当中不断被拒绝,受到威胁。多年之后我才意识到,我的潜意识不断的在重复母亲在孕期内对我的拒绝。我曾经一直在寻找和原生家庭的联接,否则我害怕自己会孤单和寂寞,但是在一次排列当中有这样一句话将我唤醒:如果你为了属于自己的原生家庭,而放弃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你会真正的孤单和寂寞。系统排列给我的生命带来了清晰和觉察。我仍然在通往自己内心的路途上。即便疗愈工作有时让我感受到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是它的奖赏是卸下无意识里沉重之后的轻松。
原文作者:GabrieleHoppe原文标题:AbtreibungundTrauma
注:译者褚晓兵就读于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系,德国特里尔大学心理学硕士、德国科隆大学心理学博士生。擅长催眠治疗、及行为认知治疗,家庭系统治疗。曾师从众多国际心理治疗大师。旅居德国17年,目前居住德国科隆,任职于德国行为认知心理研究所心理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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